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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观察|自由体的诗学——论曾蒙70主义诗学

2023-06-16 15:10:41

来源: 封面新闻

文/陈亚平

引言


(资料图片)

我觉得,读解他人作品的文体,就是借助我自己思想的存在,无条件地去把他人的作品,客观地重构在我自己创造的方式中。尽管他人的作品,还存在某些我不能代替的主观性。从形式的看重上,我必须承认,诗人曾蒙肯定是70主义时代诗歌形式的拓建者。

思性图式,连结思想知觉的纽带

曾蒙的诗不属于诗意写实主义,而是属于思性图式主义。他的诗给我们的原印象,能让我们瞬间进入有形或无形的一种铁质的荒旷的思性图感中,会让我们感觉自我与世界,刹那间都进入了荒僻的多云的,连绵到云贵高原的知性边界,进入到凝固成夕阳和苍茫大山延绵之间混合的理性峡谷。

自由体诗的诗性功能,一般是随着感性的变化而变化,但这样的话,诗意往往就是片面的受限的。我们只有借助一种思性的图景,把这个思性图景完美地组合在诗的感性化节点当中,才能从诗意的整体构境上,很好地改变诗意的零散化。

曾蒙诗中的思性图式,在组成上,是很本我化的,他的思性结构很奇怪,但奇怪得能接受而又说不出什么。这是因为曾蒙在原我中,有处理感性但又不能离开感性而自存的知性冲动造成的,所以很少见。他这种少见的思性图感,常常会使我们在意会之余,几乎找不到代替。所以说,它完全有自身造化出来的自我方向和自为的尺度,而且这种思性图感的写法,很难被另外的类似写法复制。思性图景作为一种可以推助诗意整体凸现的构式,是半先验、半经验性的,它首先决定了诗题和文体风格的舒服度,也关系到诗行所有环节形成的整体活性。它可以把想象力溶化在一个虽然能再现但永不在场的样式中,变成自由体的特质。

诗把诗意的第一个环节:“我与周围的群山、习惯、世俗/也构成了一个整体”,带进了有感性又有思性的互动的图式:“仅仅是有光,还不够,/仅仅是有恨,也不够”,接着,诗行又带进了诗意的第二个环节:“我成为我,/并成为水的一部分,/滋润万物,也被万物滋润”这个有客体感性又有主体思性的互动的图式。这样,就形成主观的思性“我成为我”与客观的感性“水的一部分”二者之间互动的诗意构境。

突转,在闪电的跳跃中变更新的起点

自由体的诗性功能的发展点,是让诗行,在情境推进的片段中,产生某一个意义指向上的突转性,这个突转性不是小说或戏剧的情节突转性,而是自由体诗独自诗性化的情境突转性。前提是,必须是新的诗行情境,对原诗行情境的跨越和跳跃完成得十分自然,而又不破坏诗行之间各自情境的独立成形,以至于能够让阅读,重新更新对跨越情境和意义的感知。真正写得有创意的自由体,两三句诗就会形成有逆向意向的偶然性和起伏性,给诗提供出一个盘旋的节奏而不是前后的节奏。这种盘旋感在曲绕中包含了意义或然地发生突变,转向一个与阅读预期意义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
突转法是曾蒙自由体诗的标志性方法,他通过各种变体的突转形式,让诗行长短句的平行结构,有了任意迂回和断裂的极大自由性,进而克服了诗行向阅读指定的预期方向持续延长。关键是,任意断裂的自由突转式跳跃,能把阅读的纵向注意力和思考力惯性,起伏性地、闪电般地引向了多个新增的横切面。比如,诗句从“不管是瞿塘还是嘉峪关”,瞬间跳跃到另一个意指方向:“我精通血脉的走向”,紧接着,诗句“我致力于国计民生”又跳跃到另一个意指方向“懂书法和绘画”。

曾蒙诗中运用的突转法,使用频率之高,完全不是为了处理诗的断句和分行的逻辑运动,而是按一种生成原则,强行让诗句前向性的含义,瞬间横生出一个侧向性的含义。这既解构了从点到线的铺展诗行的线性定格,又解构了传统断句和分行的划分形式。结论性地看,曾蒙的突转法,属于一种自由体解构性的写作范型,这成为了一个基本的程式化。因为大多数诗人用的突转方法都是低密度的。诗句从“失去了最不该拥有的过去”的内在思悟,一瞬间就突转跳跃到“月光中有人朝着灯光走去”的外在场景,在两句拟叙事的突转中设立的跳跃点,瞬间就增加了全诗整体含义容量的空间稠密度。让诗的分行,产生了内心与外物、客体与主体、情感与事迹——频繁地对立中,又结合在一起的矛盾美感的空间结构。而且,曾蒙在现象学哲学意义上的自由变更想象方面,也对他的突转法,发挥出了罕见、出奇、魅惑的独一性,他的想象力能够像猫把器物抛向空中一样地翻滚。

拟态的诗性组句,有不可预测的生命模型

如果用哲学的方式来思考,那么主观的现实一旦定格在客观现实的蓝本中,实际上,就会存在一个主-客结合在一起的相互持存关系,也就是说,主观现实中存在对客观现实的偏离,客观现实中存在对主观现实的渗透。

自由体诗的诗性组句法,就是诗人用自己的主观现实,对一种客观现实做出的拟态表达。从一首诗组句的创意形式看,就是在诗句中,力求构成一种有拟态化效果的仿拟叙事、仿拟抒情的句子表现形式。近年,曾蒙从他的写作经验中,人为地提取了一种奇异的仿拟叙事、仿拟抒情组句法,来作为他自由体风格的标志。诗句的组句,其心绪的抒发是碎片化的、低辨识度的、拟故事化的,原因在于,它能够随着心绪的机动表达,而机动地更新主观的外形变化,变一种主观现实为另一种主-客观现实的拟态情形,进而本质性地组成:情与境、境与情非对称的组句形式。

作者陈亚平,内空间意识哲学奠基人。学术论著有《内空间意识哲学导论》《文学过程学体系》等。主编《新世纪中国后先锋文学编年史》《中国学者新世纪学术前沿理论选集》。学术文论、文艺评论、诗歌作品多次发表国家级核心期刊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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